“孩子不见了……”一场梦惊醒了老石!看窗帘空隙光亮的程度来判断,他清楚时间还早。
以往这时候,老石应该还在赖床。他脑子里有两种思想在做斗争:老子为你们娘俩付出够多时间了,睡一会怎么啦!老子是儿子的言传身教,丈夫又是妻子的同心协力,不做好榜样又怎能行!
还好,儿子小石自从上周开始自己步行去学校后,老石就再也不用每天这么辛苦早起了。
一想到这,老石赶紧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,看看时间正好,急忙给住在奶奶家的小石电话:
“喂,等会要上学了吧。”
“干嘛。在吃早餐呢。”
“哦。好,好。呃……刚才,就刚才做了个恶梦。梦到你不见了,就把我吓醒了!”
“嗨。我这么大个人啦,怎么会?你放心吧,爸。”
“好,好。那……那你一定要走大路啊。千万别走城中村那条小路,连个摄像头都没有,出了事可怎么办!可千万别,听到没!”
“放心,爸。知道了。不会的。”
……
电话刚说两句,妻子就醒了。等说完电话,“你这是怎么啦?”老石的妻子问他。
“刚做了个恶梦给惊醒,还是不放心儿子,我就想打个电话。”老石担心着,嘴上这么说,其实心里还真有点害怕。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有点强迫症,一直是他送儿子上学,差不多都有十年的时间了。突然这么轻松下来,还真有点不习惯。
都是这梦给闹的!近段时间在网络上总有关于中学生离奇失踪的新闻,真得要注意。老石三十多岁才有了孩子,要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,他要个三胎都说不定。都是这梦让老石突生遗憾,理想与现实的距离真是遥不可及。
“你总是担心他的安全,他这么大个人了就要学会独立。”老石的妻子说道,她的话打断了老石的思虑。在她的心里,学习才是首要的,其次才是安全。以往,老石为儿子的教育总与妻子争论不休,还经常为观点分歧而争吵。他主导健康成长顺其自然是王道,她坚信好习惯的养成才是成长的关键;他列举许多高分低能导致心理崩塌的现实个例,她随便一提就说到她身边的同事孩子怎么怎么能做到。
老石等着妻子来辩论,却扑了个空。奇怪得很!
“她怎么不接着说?”老石在心里问自己。
这时,枕旁的妻子翻了个身子贴向老石。她的左手圈过来,从老石的胸膛上抚过;她的左腿也压过来,在老石的两腿之间摩挲。“你养了个疼你的好儿子!睡吧,别有福不会享受……”老石听着妻子在耳旁呢喃细语,心里又升起温柔来。
老石的手不老实!这只手伸入妻子的内衣里揉摸,轻缓的手仿佛有魔法,妻子发出小女生嗲音般的娇嗔:“嗯……讨厌……”。
搬新家后和儿子住一起时,老石夫妻俩也不好意思爱爱,生怕动静大了会让儿子听到,尽管房间隔音可总觉得有人在偷听 ; 刚结婚和父母住老房子时,老石夫妻俩每次爱爱,一边憋着叫声还得一边收着啪啪声,老房子里隔壁有人咳嗽都听得到,他俩感觉像做贼。想想这些过往,老石又是一番感慨。
现在好了,老石想要就要,妻子想唱就唱。怪不得当年那场席卷神州大地的音乐节目,有句歌词“想唱就唱,要唱得响亮!”能成为脍炙人口的流行语。
可惜,妻子的“亲戚”还没走!要不然,老石和妻子又是一番爱的轰轰烈烈。
老石发现女人和孩子一样,确实需要哄。只要男人不搞婚外情,不赌不毒,女人基本上都会守着这个男人,一辈子不离不弃。
这一天直到下班并没有因为恶梦而发生什么。老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他以前是个很敏感的人,对人对事太细致,哪怕是兜里的钱会掉出来都能预感到 ; 现在人变洒脱了,对人对事很随和,如果兜里的钱丢了也就丢了,不会再如以前那样患得患失。
这改变似乎也是从孩子身上观想而来,随遇而安,挺好的。
吃过晚饭,老石等到儿子下晚自习的时间去学校。只要是妻子上中班,老石都会在父母家蹭顿饭,顺便看看儿子。有那么一刻,老石都在祈求这样的日子更久一点多好。
什么买房买车,什么当官发财,不过如此 。 哪比得上——父母安康无病无灾,妻贤子孝一家子快快乐乐。人生若是如此,应该很满足了!
铃声响起,校门口的电动闸栏缓缓开放,家长们开始翘首以盼,聊天的看手机的都停止了,注意着从学校走出来的孩子们。
老石没等一会,就发现了小石高高的身影,看着许多孩子的身高都要矮他半个头,内心里还隐隐有些骄傲!
“爸,你今天怎么来了!”
“今天晚上你妈上班。走吧。”小石坐上老石的电动车后座。
刚行驶出学校的路口,“爸,给你说个……不好的……事。”小石吞吞吐吐的说道。
“什么事?说吧!”老石又想起早上做的恶梦,该不会有什么应召吧?
“我……手机……我在课间打开手机,被老师知道给没收了!”
“啊,你这孩子!怎么告诉你的,忘了?你怎么,怎么这样不省心哟……”
“没事!老师罚我抄写单词,说好一星期后还我的。”
“我是担心手机吗?就算手机不还了,又有多大个事。可你这,唉!真是,唉!”
小石坐在后座上承认自己的错误,并且也接受到教训。老石还想指责,心中的气也还未消。可转念一想,更大的错误不是自己吗!
如果老石坚守不给小石带手机到学校的机会,又怎会出现这种结果。
“这事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了,特别是你妈妈,记住!”老石马上给小石强调此事的影响后果,该怎么应对又该如何做,都给他说具体了。
过了几天,“你怎么不给儿子打电话啦?奇怪!”妻子问老石道。
“奇怪,怎么奇怪?我不是一直都在给儿子打电话吗!”
“你那是给他奶奶打电话。”
“他把电话给他奶奶管着,有什么问题!”面对妻子的质问,老石开始心虚。
“老石,看不出来呀……”妻子的笑容分明藏着些许愠怒。听她这语气,完了!
“还是招了吧”老石打算能瞒几天是几天,可谎言终究会露馅的,向妻子坦白从宽还能争取和睦,不然又会冷战。
当妻子听完老石的坦白后,还是笑着对老石说 : “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,就这!不过,还是别让儿子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怎么?兴你疼儿子,就不许我也疼疼儿子!”
“不……当然不是。”
就在这时候,儿子的来电显示响起了。“咦,他的手机这么快给还回来了!”老石看到手机上的亲情号,高兴。
老石的妻子更开心。她感激老师的宽容,更感谢老师对孩子和家长的理解!
文 / 涛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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